我覺得回敲這個部份我就待不下去了,那種恐懼蔓延聽說也是讓他們會一直接近你的理由
大概就是氣運不順的感覺
[夏日炎炎] -“人”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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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象力才是恐懼的根源。
在鬧市中的一處封鎖線。大批的警員在線內警戒著,在他們面前聚集著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普通民眾。
“你確定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嗎?警察先生。”
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少年雙手叉著腰望著天空,隨後扭頭問向右邊的警員。“呃,至少從目前簡單的判斷來說,屍體並沒有被拖拽的痕跡,而且根據報案時間來看,這裡正處於人流頻密的時間點。所以說,這裡的確是第一案發現場。”
那名警員在少年到來之前就和負責搜證的同事了解了情況,因此對於少年的疑問也顯得游刃有餘。
“是嗎?這就奇怪了啊。”少年望向正午的太陽,一顆呈白微黃的太陽佔據了他視線的中心。“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發生了命案,居然還是第一案發現場,可是現場卻沒有一個人表示有看到兇殺的經過和兇手。請問你們有聯絡過報案人嗎?”
“我們已經找不到他了,他在報案時也沒有留下姓名,只是單純說了地址而已,而且我們發現他可能並不是用自己電話報的案。”
少年閉著眼,感受著印在視網膜上那太陽的藍綠輪廓。
“好吧,那就不糾結這個了。”少年看了看四周的人群,走向那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突然發現的屍體。
那是一具小女孩的屍體,目測體長在8-9歲的範圍。頭部以下完好無損,甚至可以說十分安詳。女孩身穿湛藍色的連衣裙,手臂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氣中。她的雙手交疊在腹部的位置,雙腿筆直,看上去就像是被入殮師精心裝扮了一樣。
而女孩的頭部則難以言喻了,如果單獨把頭切下來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原本是一顆頭。大量的血跡以及腦漿混合在一起,看上去就像是把紅色和白色的油漆混合然後再加些肉的碎塊一樣。從傷口來看比較像用鈍器瘋狂擊打面部,僅僅面部以外的地方沒有被波及到,整體來看就像是被破開一半的雞蛋殼。
“兇手看上去很討厭她啊,是因為長得太醜了嗎?” 那少年肆無忌憚地開著亡者的玩笑,旁邊的警員皺了皺眉頭,但是也不好說什麼。
少年蹲下來看著屍體,用指背感受了一下皮膚的溫度。
“報案時間是幾點?警察到場時間是幾點?現在時間幾點?”少年迅速地問了三個與時間相關的問題。
那名警員想了一想,答道:“報案時間是11:26分,由於人流的關係,警察到場時間是11:49分。目前是12:24分。”
“假設報案人從發現屍體到報案的間隔為2-3分鐘,加上屍體在鬧市中屬於第一案發現場,理論上屍體從被發現到現在僅僅過去一個小時。即使孩童死後的體溫下降速度比成年人要來得快,也沒理由會如此冰冷……” 少年喃喃道。“而且這大夏天的屍體如此冰冷就代表死亡時間超過24小時,但是附近也沒有蒼蠅,屍體也沒有蛆蟲,這說不通啊。”
少年又用手從小女孩的裙擺處撫摸至膝蓋,又開始戲謔道:“看來不是因為醜被殺的嘛,皮膚那麼滑,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你夠了!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為什麼可以來這裡,也不知道你的身份,但是請你不要再說這些冒犯的言論了!”那名警員似乎受不了了,對著少年厲聲喝道。附近不少人聽到後也講目光從屍體轉移到兩人身上。
“哦?你很生氣?為什麼?因為我說的話?還是因為我說的對象?又或是因為你內心的正義感作祟?你用什麼身份感到悲傷?你憑什麼感到悲傷?你能確定這女孩不是因為本身的過錯而被殺害?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年輕的殺人犯年僅十歲嗎?請不要用你那可悲的同理心去判斷是非對錯,如果不是法律的限制,我覺得未成年殺人犯都應該死刑,請不要用成年人的所謂道德去斷定小孩子會這樣做,不會這樣做,人生來就沒有道德可言。而你讓我覺得惡心。” 那名少年扭頭向上看向警員,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。
“抱歉,我說的有點過火了,請無視我剛剛的言論吧,儘管你已經無法忘記了。我叫封狂,你沒聽錯,這名字是我自己改的,也幸好我真的姓封。”封狂伸出手來,道:“看你的年紀在30-35歲左右,左手戴著婚戒。剛剛我來到時看到你正對著屍體喃喃自語,天主教?基督教?佛教?無所謂,從你剛剛對我皺眉來看,是的沒錯,我看到了。你很反感我說的話?家裡有女兒是吧?和她差不多年紀?請不要因為同年紀就把所有差不多年齡的小孩看成你的女兒,很容易被誤會成變態的。至於我為什麼來到這裡,很簡單,你們警察找的我,我就住這附近,還有錢收,我為什麼不來?”封狂跟機關槍一樣說完這一大串話後,那名警察才回過神來握了握對方伸出的手。
封狂隨後抽出了手往身上抹了抹,看向了四周的人群,和那名警員說道:“請封鎖以案發現場為中心的半徑200米街道,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出現在這附近,即使兇手藏在附近的人群當中也好,這些人的無知讓我感到惡心,而且還會讓我分心。”
很快,在警察的幫助下,附近的街道都已經清空了,這在正午下的鬧市來說,實屬罕見。
“一群神經病,不在家待著,那麼熱的天跑來外面漫無目的地逛街。”封狂一邊踱步看著附近的環境一邊抱怨著,卻沒意識到自己也在這種天氣下接受了警察的委託。
屍體被發現的位置處於十字路口附近的店鋪外,那是一間雜貨鋪,門口堆放著一大堆空紙箱,而屍體就在那堆紙箱的外面被發現。根據當時警察對於附近遊人的採證,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這裡有屍體的存在。直到警察來到現場,人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地上居然有那麼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。
“監控看了嗎?有什麼發現嗎?”封狂問道。
“這個雜貨店是監控死角,附近幾個監視器都沒辦法拍到這得情況。”
“是嗎?這就難搞了啊,沒有影像,沒有人證,憑空出現的屍體,這是要拍鬼片的節奏啊”
“啊什麼?”
“沒事,我隨便說說的而已,不要害怕。”深夜,橙黃的燈光灑在了街道上,為這寂靜帶來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平和。平日里熙攘的人群消散,留下的只有通過對比才能感受出來的反差美。附近的商家也因為街道被封鎖的原因沒有營業,少了霓虹燈的夜晚,天上的星辰也逐漸可以被觀察到。
“已經很久…很久沒看到那麼美麗的夜空了,果然我嚮往地還是星辰大海啊。”封狂叉著腰抬頭望向天空,萬里無雲的天氣使他能更好地看到群星。
“是啊,可惜的是這半天的努力都查不出任何的東西來,在鬧市中發現的屍體可會被媒體大肆炒作的啊。”經過這半天的相處,那名警員也發現封狂似乎有點反社會人格,但是基本上還是能相處的,只要時不時地無視一些比較傷風敗俗的話就好了。
目前警察已經從屍體上採集了DNA,並且通過媒體詢問家中有沒有走丟的孩童,致死原因目前判定是鈍器擊打面部造成的腦死亡,死亡時間目前未知,根據屍溫暫定死亡24小時以上。
“馮哥,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?”旁邊的封狂突然問道。
“不相信。”
“那為什麼你會相信有神呢?”
“呃…神是我的信仰,鬼並不是。”
“是嗎。真有趣。這個案子我覺得很詭異,目前來看根本就是不合理,甚至不可能發生,但是她就這樣出現在我們眼前,除了鬼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了,你的上級找我來就是因為我的能力可以解決大部分莫名其妙的懸案,但是這個,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力範圍以外了。”
“‘那也不可能是鬼做的,我做警察那麼久,兇殺案也見過不少,沒有一個是和鬼扯上關係的,簡直是無稽之談。”
“那我問問你,為什麼你會相信神呢?如果說神是你的信仰,神可以讓你在困惑的時候找到慰藉,讓你安心。那麼為什麼不會出現有人因為鬼而更堅定自己的想法,從而讓鬼成為自己的信仰呢?”
“我拒絕和你溝通,我會被你帶偏的,經過這一下午的相……”一陣涼風吹過,馮警官的聲音如同黑夜中熄滅的蠟燭一般,突兀地消失。還在旁邊看著星星的封狂等了幾秒,轉過頭去才發現身旁已空無一人,他試探性地呼喚,無人回應。看著空曠的街道,封狂並沒有感到害怕,反而饒有興致地把手交叉疊在腦後,伸了個懶腰。
“呼,看來遇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啊,真是興奮!”沒錯,此時封狂腦海中想的不是如何破案,不是關心馮警官的下落,更沒有因為兩起奇異事件所帶來的恐懼。他腦海中想的是:終於讓我等到了嗎。
清晨,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穿過,照射在朦朧的人身上。
“呃…啊…”他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。
這是一個四周純白的房間,看上去長和寬的距離都是一樣。他睡的床在西面墻壁的中間,兩側什麼都沒有,北面就是陽光照射進來的地方。南面墻有一扇門,這門距離床的位置很遠,處於南面墻和東面墻的夾角。床的正對面什麼都沒有,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個人,躺在一張床上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這是哪裡…這看上去不是我家啊,難不成我被綁架了嗎…可是誰會綁架一個20多歲又沒錢的人啊…”他喃喃道。
這時,門被打開了,幾人魚貫而入看著床上的人。
“你…認罪嗎?”幾名西裝革履的人中,一位戴著眼鏡,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人這樣問道。
“認罪?你們綁架我還要叫我認罪?你們是瘋子嗎?”床上那人看著眼前幾人,想要走下床,卻發現雙腳的腳踝處被綁在了床尾。
“綁架?我想你誤會了什麼,你是因為殺人所以才被關在這個房間中,經過診斷我們發現你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,並且也確定了你腦中有另外的人格。目前從你的反應上來看,你並不知道實際上發生了什麼。”那人扶了扶眼睛,看向手中的檔案。
“馮航,31歲,男性,已婚育有一女,於前日即6月7日在鬧市中殺害一人。”他抬頭看了看馮航,又道:“旁人看到後報警,警察到場後發現你獨自一人站在案發地點,喃喃自語,對旁人的詢問不聞不問。警方在商量過後決定封鎖附近街道並持續與你對話,雙方對峙到深夜時,你突然暈了過去。並在昨日即6月8日恢復意識,那時的你…稱自己為封狂。”
“那位封狂的陳訴與實際發生的時間略有出入,有可能是因為你想要逃避那段記憶而產生的抗壓性人格。”
“什麼?你的意思是…我有人格分裂?而且另外一個人格還殺了人?”
“不,請留意,是昨日的那個人格稱自己為封狂,前日殺人的那位,是你,也有可能是你體內藏著的另外一個人。”
“不…不可能,我怎麼可能殺人…不可能…”
“事實上,你的確殺了人,而且經過DNA的比對分析,被害者和你屬於親子關係,換言之…你殺害了你的女兒,用的是那時剛從雜貨店買到的錘子。如果你不信得話,我們這邊有監控可以讓你看看。”馮航在聽到自己的女兒被自己殺了的那個當下,還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。
等聽完對方的陳述後,呆滯了幾秒,仿佛是內心的抑鬱無法釋放,他如同瘋了一般大吼大叫,極力想要掙脫腳上的鎖鏈,那群人就這樣冷眼看著他,只到幾分鐘後,馮航力竭向右側躺在床上,左手蓋住自己的臉,無聲的哭泣。而一抹微笑也浮上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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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寫與鬼怪有關的東西,這篇也沒擬大綱(應該說我寫作從來不擬大綱~),就想到什麼寫什麼,歡迎大家有發散性的討論,就如同我首段所言,想象力才是恐懼的根源,文中其實有幾處伏筆是可以發散思考的,歡迎大家發揮腦洞~~